暴雨下到半夜就停了。
大雨冲淡了空气中浮荡的热气,这样的天气最适合睡觉。
丛凝在床上躺到10点才起了床。
她站在衣柜前给自己挑衣服,挑了十多分钟后终于选出了件满意的。
又过了半个小时,丛凝拎着个银色小方包出门了。
陶初瑶说她今天会去宁川第一医院参观学习一个手术。
正好两人有段时间没见了,就约着中午一起吃个饭。
当然了,丛凝肯定不止是去见她。
她到医院后没着急给陶初瑶发消息,而是坐电梯去了7楼。
神经外科的科室就在这一层。
陶初瑶说聂靳耘现在是神经外科的一名医生,工作这几年来,他主刀的所有手术几乎零失误,在医院里口碑很好。
出了电梯左转,再往里面走几步就是一面公示栏,上面全是医生的照片。
丛凝一下子就被吸引了目光。
她踩着高跟鞋走了过去,视线准确无误的落在了第二排的第一张照片上。
黑色短发,肤白眸深,淡色的薄唇紧抿着,看上去禁欲又矜冷。
照片下面就是名字。
——聂靳耘。
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丛凝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叫过这个名字了。
不过大学那会她也不爱叫他名字。
她老是喜欢跟在他身后叫他聂师兄。
有时候他被叫的烦了,就会转过身板着一张脸对她说:"我不是你师兄。
而这个时候她就会故意眨眨眼睛,一脸无辜地说:"不是师兄,那是什么?
然后他就会被堵得没话说,只能闷着声继续往前走。
丛凝觉得逗他玩可真有意思。
当然了,比起聂师兄她更想叫他男朋友,但是毕竟还没追到手,所以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了。
包里传来的手机震动声打断了丛凝的回忆,她拿出一看,是陶初瑶发来的消息,说是她那边结束了。
丛凝有点遗憾地叹了口气,今天来医院都没见到照片的本人。
她左右观察了一下,趁四周没人走动,鬼迷心窍地伸出食指轻戳了一下照片上那人的左脸。
"明天再来看你,拜拜咯。
女人穿着条蓝色缎面吊带裙,挂脖的设计更显她的脖颈白皙修长,肌肤白得像淋了层清冷的月光。
转身离开的背影一如既往地不带丝毫留恋。
等高跟鞋发出的噔噔声彻底听不见后,聂靳耘才从公告栏左前方的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他走到公告栏前,就站在她刚才站的地方。
素来冷静自持的脸上此刻隐隐含着怒气。
他盯着墙上自己那张照片看了几秒,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又无力的松开。
她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都结婚了,却还特意跑到这里看他的照片,甚至还在临走前动手摸他的脸。
现在的她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聂靳耘嘴角掀起点嘲讽的弧度,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告诫自己。
"丛凝,你就是个骗子。
……
丛凝到一楼大厅后,还没找到陶初瑶,倒是先碰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沈例,聂靳耘的大学室友。
当初丛凝追聂靳耘那会儿,他明里暗里的帮了不少忙。
很显然他也看见了她,原本笑着的脸立马晴转多云。
沈例眼里的嫌恶丝毫不加掩饰,就那样直截了当地表露了出来。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昨天聂靳耘为什么这么反常,感情又是为了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她倒是还有脸回来。
丛凝并不在意他眼里的不善,反而气定神闲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沈师兄,好巧。
"哟,你哪位啊。"沈例仿佛眼皮都懒得掀一下。
"我可不记得我有你这么个师妹。
见对方显然不想搭理自己,丛凝也没想继续自讨无趣。
她正要离开,却听见沈例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哦,对了。听说你结婚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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