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人这般浮躁,你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沉稳些,别让人笑话。”
一天一夜……
顾母的话无异于是雪上加霜,顾夜白又看了眼时间,开始来回踱步。
顾母眉头紧拧,想再说什么,被顾彦檀一记眼刀生生止住,只得窝着火坐到过道的椅子上。
过了大约一小时,里面才传出温情抑制不住的痛呼声。
随着时间的推移,频率越来越快,叫声也愈发的撕心裂肺。
顾夜白踱步的速度也越来越急,额头浸出薄汗,声线微颤,“她怎么还没生?”
“急也没用,过来坐下等。”顾彦檀担心他再这么转下去,等到温情生了时,他的体力也耗光了,“你放心,为小情接生的都是经验丰富的医生,不会有事的。”
“每个女人生孩子都是这么过来的,也没见哪个男人像你一样沉不住气。”顾母扶着被顾夜白踱得发晕的额头,没好气道。
顾夜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哪里坐得住,心中除了正在受罪的温情,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云姨和管家太太双手合十,求菩萨保佑温情生产顺利,大人孩子都平安。
产房里,温情又痛又累,汗水湿透全身,头发像是洗过一般,整个人快要虚脱了。
“顾太太,再坚持一下,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就快要生出来了,来,跟着我做深呼吸,用力……”医生满头大汗,在床侧加油打气。
温情痛到想死的心都有,可为了孩子,她一直咬牙坚持着,积极配合医生。
深夜十一点零五分整,孩子终于呱呱坠地。
高亢的婴儿啼哭声响起的刹那,令所有人都狠狠松了一口气。
痛苦得到解脱的温情,更是轻松得如飘在云端。
产房外,顾夜白迟迟不见开门,刚落下去些许的心,重新又提了起来,现在只知道孩子平安,温情的状况却不得而知。
顾彦檀、管家太太、云姨,在刹那的欣喜过后,也不禁担心起温情来。
女人生孩子,好比到鬼门关走一遭,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换孩子的降生。
唯有顾母喜上眉梢,激动道:“孩子的哭声这么嘹亮,肯定是个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男孩,太好了,我们顾家有后了,我们有孙子了。”
没有人回应顾母的兴奋,她独自激动了下,讪讪收了声,心中却仍是高兴不已。
“怎么还没出来?”顾夜白的耐心即将到达临界点。
话音刚落,产房门从里推开,身穿蓝色无菌服,头戴蓝帽的护士,抱着孩子走出来,笑盈盈道:“恭喜顾先生,顾老爷和太太,母子平安,小少爷七斤六两,是个大胖小子。”
顾夜白只匆匆瞧了眼孩子,甚至没看清长什么样子,便进去看温情了。
顾彦檀也十分担心温情,但公公的身份摆在那儿,此刻还是得避嫌。
顾母则第一时间接过孩子,喜笑颜开,“彦檀,你快过来看,我们孙子的小模样生得真俊,像极了夜白刚出生的时候。”
“嗯,确实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顾彦檀亦高兴得合不拢嘴。
刚刚生产过的产房,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有些难闻。
温情的身子还没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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