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芷兰。芷兰一边将沏好的彻雪云尖奉上,一边继续奚落着苏双月:“皇上对郡主的关心和宠爱,可不低于后宫娘娘了,郡主可要好好珍惜呀。”
若不是不想和傅明敏节外生枝,苏双月还真想直接扑上去,狠狠地赏芷兰几个耳光。
“双月你别在意,芷兰这丫头就是嘴刁。我最近是越来越糊涂了,都不记得你这边的事了。”
苏双月和傅明敏,一个皮笑肉不笑,一个端着不表态宁愿做伪君子,是以苏双月只想眼不见为净,于是开门见山地问她:“我来是想确定一件事,太子逼宫到底在什么时候?”
傅明敏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这般心急?难不成,是怕了?”
“是,我怕。”苏双月直言不讳,“好不容易捡的一条命,我可是特别怕死。”
傅明敏顿了顿,将茶盏搁在案上,笑着说,“你且放宽心,殿下自有他的安排。”
“就算殿下要逼宫,关你一个守灵宫人何事?”芷兰抢先说道,“不就是比平常混乱了些么,反正你待在深宫里,管不着窗外的闲事,又不是什么奸臣的嫡子女,只要不乱跑,谁还能杀了你不成!”
就连这样带讽刺的话,她也不忘拉上苏双月的庶女身份,妄图激她一把。
苏双月的神情不辨喜怒,傅明敏的沉默甚至是一丝小得意,无疑是给芷兰更大的放纵。
苏双月缓缓端起案上的茶盏,凑在鼻尖随意地嗅了嗅,看向傅明敏,神情忽地变得凝重。
贵妃榻上斜躺着的女子,穿的是华丽的刻丝纹云锦裳,自然是容貌明丽,仪态大方,只是或许是因为怀有身孕,眼圈拉下眼眶一般,脸上竟现出疲倦异常,整个人看起来便是气色不佳。
“太子妃最近是否白日时常犯困,夜里却辗转难以入睡?”
突然的一句,让傅明敏的手上摇团扇的动作停了下来,“你怎么知道?”
“无怪神情不安,气血虚弱了。”手指在杯沿研磨,苏双月对着青瓷茶盏吹了吹气,啜饮了一口茶水,只觉满室都是馨香,“彻雪云尖,上好的茶品。只是太子妃有孕在身,怎么没人告知你碰不得茶与酒的?”
“你说……什么?!”傅明敏的面色陡然不安。
“苏姑娘可不是胡诌的吧,这可是皇上派人送过来的,据说是西域进贡的茶品时鲜,也不过是用来招待皇上的,皇上关切东宫,才赏了一些过来的,”
芷兰插嘴,见到傅明敏不善的面色,已是忿忿不平,“只怕是有人啊,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假惺惺地安了个说出辞!”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苏双月只想走过去,狠狠地赏她几个巴掌。天知道那副嘴脸是怎么长的!
苏双月颇具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看,比起露出鄙弃的眼神,她却发现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东西。
她就这样突然把满脸愠怒压了下去,眸子里腾出阴测测的笑意,一脸坏笑地凑近芷兰,芷兰被她突然的情绪转变,唬了一跳,往后倒了一大步:“你想干嘛?!”
苏双月快如风,目光精准地在她身上扫过,手上迅速地一掠:“喏,是谁忠心护主,没有异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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