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直留在庄稼地里。
七十年的光阴一晃就过去了,她仍觉还是梦里的孩子,却听有人喊她,“奶奶,奶奶......”
彩云不情愿睁开眼,瞧见水舟摇坐在她的腿边,她猛然想到自己老了,酸痛感顿时从四面传来,“哎呦”一声,缓缓坐起来,“到哪儿了?”
她看看窗外,好像不是周水村的模样。
“奶奶,您可醒了。”水舟摇托着她的胳膊拽起来,“再睡下去,天都黑了。”
已经四点半,老太太整整睡了一个半小时。
其实水舟摇压根儿不困,只是想让老太太睡一会儿,可又怕跟曾默存大眼瞪小眼反而尴尬,只好闭上眼睛假寐。
他在她面前站了一会儿,不知在干什么,不一会儿又给她盖上衣服,她很感激,是个体贴的人啊。
后来车中只剩她跟老太太,她便悄悄睁开眼睛,瞥见他在不远处的树下。
她翻个身,打算也眯一会儿,习惯性把外套往上一拽,便闻到隐约的茉莉花香,顿时精神百倍,再也不瞌睡了。
她努力回想着那件外套的味道,后来她买过许多茉莉花味的香水、洗衣液......都不如意。
可是现在,她努力嗅了嗅,居然与记忆里的味道重合了!
她脑子蒙蒙的,到底是因为确实是一样,还是总是把他当做江河来想才会有这种错觉,一时又搞不清了。只贪婪闻着,闻着闻着,眼泪就出来了。
曾默存过来的时候,她正哭得凶,隐约瞧见一个人影,唬得连忙把头钻进外套下。
他隔着空隙往里一瞧,俩人还在睡,看看时间四点钟,再等一会儿。又瞥见水舟摇捂着脑袋盖的极为严实,怕她闷着,就把手伸进去把外套往下一扯。
一时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住了。
那双噙满泪水的眼睛极为惊讶地瞧着他,一时惊慌失措,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把手底的外套一拉,又将脑袋紧紧包裹起来。
像只鸵鸟一般,把头埋在沙土里,外面的尴尬就不存在了。
偏偏,曾默存是在的,他身在车外,手在车内,被她的眼泪搅乱了平和的心境。
她为什么哭?喝多了?做梦了?
见她羞愤难耐,只好抽出手,往远处去。
水舟摇想死的心都有了,太尴尬了,为什么每次都在他面前出丑?她简直不能原谅自己。
好歹稳住了情绪,还是觉得没办法独自面对那个人,索性迈到后面去,把老太太摇醒。
曾默存远远打量着她们都醒了,才坐进车内,从后视镜里瞥她一眼,她还下意识抱着他的外套。
“默存啊,我一直想问你,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见你天天也不忙。”彩云拢拢头发道。
车子驶进主路,他看一眼右边车辆,“祖上有点儿产业,帮着打理打理,现在,也没什么具体要做的了。”
“哦~”老太太似懂非懂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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