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阅,红笔头判下的是他的终身幸福。
期末考试过后放俩礼拜假,然后上课到八月底,再放一礼拜,省实验的暑假就算完了。
别的同学趁最后的假期狂欢时,陈醒却过得异常难熬。白天心神不宁,晚上辗转难眠,闭眼就是有关江景寻的种种,睡醒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消息。
想来自己都觉得可笑,人就在同一座城市,他却在这犯相思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病到第四天,陈醒顶着青黑的眼圈吃过早饭,天色微阴,适合出门散心。原本漫无目的,悠着悠着,再抬头就到了江景寻住处附近。两地之间距离不近,隔着七拐八绕。
可见肌肉记忆是很可怕的东西。
既然走到这了,见一面也无妨。说服完自己,陈醒的步伐轻快起来。叩了门才知道,江景寻不在家。
江景薇顶着张涂满黑色泥膜的小脸:“他不是去上课啊?”
“上课?”
“对啊。”江景薇木着表情,防止面膜开裂,“每天早上七点走晚上九点回,可规律了。”
关上门,陈醒心中的忧虑更深。他这几天忍着没找江景寻,想等他自个儿消化完事实,再循序渐进地得寸进尺。
结果看样子江景寻不仅没消化完,还有点噎。
心知不能再等下去,回家后,陈醒点开尘封已久的对话框。
「c-x:老师,我们见一面吧。」
宛城,南郊,公墓。
云积了一天,傍晚时分洒下小雨。寂静的墓园被天青色雨幕笼罩,愈发显得肃穆和冷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细密的雨点敲打伞面,墓地看守人撑着黑伞,不知第几次向那个男人投去目光。
这是第四天,那人每天准时准点到墓园,来了什么也不做,只守在一处墓碑前。偶尔会对墓碑说说话,更多时候是静静端坐。
有次看守人假借巡逻路过,从正面瞧他一眼。青年面容清俊周正,眼眶却是红的。不过后来再看,那人已恢复神色,沉思般坐着,隔绝外界一切干扰。
就像现在这样。
雨有下大的趋势,看守人按捺不住,上前递一把伞:“打着吧,别淋着。”
江景寻倏然回神,接过说一声“谢谢”,但没撑开。
看守人叹息一声,摇着头走了。
江景寻摩挲着伞柄,余光里手机亮起。抬指抹掉屏幕上的雨水,他握着手机,看清了上面的消息。
的确不能再拖下去了。
江景寻抬眸看向面前的石碑,低声呢喃,像是自言自语:“闫老师,我该怎么办……”
碑上照片里,中年女人笑得温和,眼角细纹慈祥无比,“闫君兰”刻字在傍晚雨色中闪着幽微的光。
“您告诉我要听从内心的选择,可现在,该怎么做已经由不得我了。”江景寻的咬字很轻很慢,“是我软弱无能,到底还是没能像您一样,成为一名好老师。”
请收藏:https://m.baoshuwang.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