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
余一白捧起茶盏抿了一口,气色微微有些发白,看起来便是病中不足的模样。一向最忠心也是最关心城主的左司马这一次却没有先行告退,而是安静的跪在下首等待他的答复。
很久,殿上都没有任何的动静,连呼吸声都可以听的分外清楚。余一白轻轻挥了挥手让他起来,温声说道:“我与别枝一同长大,深知她的脾性,倘或不如她意,她定然不肯下嫁,不如让她自己挑一位如意郎君。加之近来中京局势如何,左司马你也清楚,恐不是赐婚的好时机。”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话,一时之间有些气短,喝了好几口茶才压了下去。
江通面露不忍的神色,上前一步劝到:“主上您千万注意身体。”
“只是…别枝已经同意了。”
余一白看了一眼屋外飘着的雪花,感觉被白色刺伤了眼眸,有些痛感,不很强烈,却又十分不适。
他伸出手,向着炭盆的方向虚握了一下,热气萦绕在手上,却只是更加干燥,没有丝毫的温暖进入心底。
余一白摇摇头,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疲惫的闭上眼睛,挥挥手,示意他出去。江通面露犹豫之色,还是坚持待在原地没有动。
“主上,别枝说…她知道错了。”
好像是什么钝器猛的敲打在心上,余一白震惊的抬起了眼睛,许久,又垂下眸子。
“别枝她…还说了什么?”
余一白感觉声音有些干哑,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其他。
他有些炫耀似的对着心底某个角落展示着,也没有什么其他,只是丹田这里有些滞涩,只是呼吸有些艰难,这只是他的病症而已。
是他的身体太弱了,仅此而已。
“我会考虑。”
余一白将自己端坐起来,带着很少有的两份威严。
江通一声不响的退了出去。
“主上,太医来了。”一位守在门口的侍卫禀道。
“不必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照之前的方子抓药便是。”
侍卫还想说什么,最终也没有说出口,只吩咐人去抓药煎药。
黑漆漆的药汁端上来,余一白举起通透的小碗,仔细打量。
一定很苦,所以那个人才会时常皱眉,才会想尽一切办法不吃药。
不像别枝,她总是带着恬淡的微笑,喝完每一口药汁。
他亲口说过,娶妻当如别枝。
为什么鬼使神差地说出这句话,是因为看见那人和南言针锋相对的样子太过刺眼,还是因为只是想让她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
但是最终那个人都没有,她只是好奇的来问谁是别枝,是不是他的未婚妻。
他赌气说是。
消息传的太快。
别枝微笑的样子让他没有办法解释。
触及南言看那人的眼神的时候,他更加不想解释。
胸口闷的快要炸开。
余一白稍稍调息,又用师父传授的内功运行周天,感觉好了许多之后,慢慢展开刚刚送到的邸报。
“三万人啊…”他低头喃喃自语。
手在那份邸报上轻轻拂过,细细的从头读过,逐字逐句,像是母亲瞒着父亲偷偷教他读一些“不务正”的古诗一般。
虽然是冬日,看到最后那句“望师兄安”,却像春和景明,柳絮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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