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箸,端起案上的琉璃盏。
崔待诏直接将木盒摆放在菜肴旁边,揭开外面的麻布,打开木盒一侧的匣口,一颗干涸的人头映入武后的眼帘,从容貌上看,正是王皇后的父亲——蟒仁祐。
武后小酌一口葡萄酒,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蟒仁祐的首级,丝毫没有感觉到生理上的不适,反倒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眼里充满陶醉。
“做的不错,当赏!”武后洋洋自得,王氏带给她的阴霾,终于一扫而空了。
“谢娘娘!”崔待诏躬身谢恩,复上前欲拿走木盒,却被武后抬手制止:“且先放这儿吧!”
“是,娘娘!”
崔待诏恭敬地退到一旁,对于武后这个有点变态的举措,她早就见怪不怪。
武后重新拿起银箸,一边看着首级,一边夹着菜肴,吃得那叫一个惬意。
泾河行刺公主的事,崔待诏已经调查清楚。
蟒仁祐于一个月前,曾书信薛绍,要来长安祭拜薛绍亡父薛瓘。
薛瓘与蟒仁祐的叔父王裕,同为军中将领,交情甚好,薛瓘去世后,王裕长戍边关,侄儿代叔父祭拜,也在情理之中。
原本这封书信,是蟒仁祐答复薛绍同意参与行刺公主行动,为了规避风险,内容写的很隐晦,反而撇清了薛家的嫌疑。
最主要的是,有嫣儿这个暗卫的供述,加上蟒仁祐有重大作案嫌疑,武后这边自然把主谋锁定在了他身上。
不多时,杨公公领着李令月进到殿内,老滑头一复完命就匆匆退到大殿外,偏殿里就剩下三个女人。
李令月鼓了鼓腮帮子,挤出一个标志的笑脸,就要上前问安。
岂料还未来得及开口,武后握着银箸的手一把拍在桌案上,训斥道:
“谁教你这般示人的,还有没有点公主的样子!”
李令月吓得缩了缩脖子,她当然明白老娘为何一见到她就发飙,自己身为公主,居然穿着宫女的服饰,这在规矩森严的后宫,着实有些打她老娘的脸。
“阿娘息怒,杨公公催得太紧,女儿尚不及更衣才导致殿前失仪!”李令月连忙诡辩道。
武后岂是这般好糊弄的,“少给我装蒜,这是殿前失仪的问题吗!”
李令月吐了吐舌头,“既然惹得阿娘不喜,那女儿这就回去更换,女儿告退!”
说罢,提起裙摆就想开溜!
她刚一转身,被惹恼的武后抄起案上的银箸就朝她掷了过去。
“混账,给我滚回来!”
“叮叮”两声脆响,银箸失了准头,掉落在地上。
“阿娘,你怎么把筷子扔出来了!”
李令月继续装傻充愣,主动蹲下身子,将地上的银箸捡起,然后随意的在裙摆上擦了擦,小跑到武后跟前,双手奉上。
“请阿娘继续用膳!”
“噗嗤”一声,崔待诏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音,心下不禁忖道:这娘俩每次见面,总能玩出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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