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看着平安夜降临的小雪。
辛雪应道:“对,导演组的意思是等你回国立刻参加彩排,配合其他两个节目过一遍,再敲定最终用哪个。”
童然对两个方案都没有偏向,满意又不算特别满意,除非突然想到一个完全符合他审美的魔术,要不然选哪个都一样。
挂了电话,他并没有回客厅,而是转头看向了花园一角——光源之外的树下,隐隐绰绰坐着个人。
童然早就发现有人在盯着他,和下午如出一辙的视线,而此时还留在家中的除了他就只剩菲拉。
他不知道菲拉什么时候下来的,也不知道对方在花园里待了多久,犹豫了一瞬,他试探性地说了声“晚上好”,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应,但在短暂的安静后,他听见了轮椅碾过地面的声音。
轮椅上的女生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但据童然了解,菲拉只比陆思闲小了不到两岁,应该也有二十了。
菲拉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阴郁,反而面带微笑,露出嘴角的小梨涡,“我知道你,你是魔术师。”
童然诧异中又松了口气,走到对方面前,“我也知道你,你叫菲拉。”
菲拉抿唇一笑,“你能变个魔术让我站起来吗?”
童然微顿。
“不可以吗?”菲拉垂眼看着蹲下来的童然,嘴角依然翘着,“所以都是假的吧,你是骗子。”
童然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种“指控”了,他抬眼与菲拉对视,在心中为对方画了一副肖像。半晌,他捡起一片枯叶,残黄的叶子在他手中焕发新生,又染上了新绿,“不是假,也不是真,是在虚实之间,要试试吗?”
菲拉:“试什么?”
“试试在清醒的时候做梦,”童然吹起了叶子,叶子变成鹅羽飘上半空,又徐徐落下,“例如,跳一段《天鹅湖》?”
菲拉一点点收敛了笑意,嘴角抿成直线。
童然站了起来,向菲拉做出邀请的姿势,“来吗?”
菲拉冷着脸,无视童然递出的手,操控着轮椅转身。
但她的肩膀被按住了。
菲拉心里腾地蹿起一丛火,下意识想要尖叫,身后却传来很轻的一声——
“你听。”
单簧管与竖琴交织的乐声缓缓流泻,像天鹅浮游湖面漾起的涟漪。
菲拉用力掐紧了掌心。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这首曲子,这首创作于上上个世界的永恒经典——《白天鹅变奏》!
如果那天早上她没有选择骑单车,如果她中途没有停下来系发带,如果妈妈打来的那通电话再多说一两句,如果一切的发生有任何一点不同,或许,她已经成为舞台上高贵又凄美的白天鹅。
但现在,天鹅死了。
绝望与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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