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长道:“赵统领知道就好,能把您碎尸万段的只有陛下,能让您时来运转的也只有陛下。却是不知,赵统领心里值得效忠的陛下,是哪位呢?”
赵玄圭眼底神色一动,道:“他日若时来运转,赵某必记得今日公公提点。”
康四笑而不语,带着赵玄圭一路入了御书房,远远地,在门外便听见里面苍老的官吏大声斥责——
“……太上皇明鉴!此地龙翻身绝非寻常,京城乃天下王气之所在,钦天监也毫无预兆,便突发此灾厄,以至于死伤百余人,必是国有妖孽,苍天示警!”
“陆卿,朕给你三日平息民间谣言,你便是如此平息的?”
赵玄圭在外面听得分明,愣怔间,神色古怪地低声问道:“康公公,太上皇这是?”
康四道:“还不是近日那谣言的事,也该陆侯倒霉,谣言刚出就应了,现在民怨沸腾,太上皇昨日让陛下去为先帝祈福支开后,这两日就提着陆侯教训,还真是可怜呢。算算也有一时三刻了,现下若让陆侯撞见了赵统领怕是面上不好看,赵统领还是跟下官从侧门进吧。”
赵玄圭略一点头,心思莫名间,跟着康四入了侧殿,听了半晌,陆栖鸾似乎是几次想插话请求向西部边关抗秦的聂言部增兵,都被朝中老臣噎了回去,绕来绕去都是要她对谣言给个交待的意思。
待吵过三巡,太上皇似是倦了,让陆栖鸾将战事延后再议,便让御书房中所有人都退下了。
赵玄圭越是听越是心惊,待太上皇召他近前时,心思已经很好地敛了起来。
“……赵卿,许久不见,眉目间已见疲累啊。”
太上皇半阖着眼,比之赵玄圭印象里,更加深沉了几分,尽管众人都知道这位太上皇的双目已经不大好了。
“臣本无颜面圣,是陛下宽仁,赐予重生之机。”
“客套话就不多说了。”太上皇支着额角道,“赵卿听了这半晌,可明白了朕心中忧虑?”
赵玄圭谨慎道:“臣出身西秦,虽迷途知返,却也不敢多言。”
太上皇徐徐睁开眼,低声道:“若所有的西秦人都如你一般识时务,朕又何至于此……”
“陛下?”
“朕这一生,犹为之恨者,便是无能让西秦人为我所用。”
赵玄圭垂眸道:“陛下此言,却是让臣糊涂了。”
“有什么不懂的,金屋华盖又如何,便是一度同心,到最后还是分道扬镳。”说到这儿,太上皇自嘲一笑,道,“同为西秦人,有识时务如赵卿,也有捉摸不定如你那易门之主,相形之下,陆卿倒也算是个好孩子,只不过好得太过了,便是连朕,都有几分忌惮。”
赵玄圭沉默半晌,斟酌言辞,道:“臣爷曾为陆侯上司,深知陆侯资质惊人,无论经史子集,或是官场庶务,一学就会,最为骇人的是,她连人心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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