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的老人正跟周几行说着话,不知道在说什么。
周几行穿着黑色的冲锋衣,跟五彩斑斓的糖葫芦站在一块,有一种莫名的萌感。
说到最后,周几行从玻璃柜里拿了两串糖葫芦,一串山楂的,一串草莓的,糖冻在水果上,晶莹剔透,看着特别诱人。
许度笑了一声,围巾掩着表情,他拖着行李箱过了马路,行李箱轮胎碾过地面,刺啦刺啦的一路,然后停下。
“拿着。”周几行把两串糖葫芦都给了他,然后自己掏了烟盒和打火机出来,这几天不能在镜头面前抽烟,可憋着呢。
周几行是真不怕冷,他没戴手套,点烟的手都冻红了也不见他拧一下眉。
许度:“我们不跟他们一起走?”
周几行:“已经道过别了,机场还得来一次,不烦么?”
许度:“那我们晚点过去?”
香烟点燃,周几行吐出一口烟圈,撒手把打火机顺势揣进了兜里:“不急,先去另一个地方。”
许度咦:“去哪?”
周几行拉开停在后面的车门:“上车。”
许度上了车,系好了安全带后就瞅着眼前两串糖葫芦:“你吃哪个啊?”
周几行嘴里头还叼着烟:“都不要。”
“啧。”不要你还买。
糖葫芦没有包装,许度举着那串山楂的看了一会,然后侧着咬了一口,第一口怪酸的,许度抿着唇,小小的倒抽了一口气:“好酸。”
周几行看着前面的路,他一个人要从北极村开回漠河县里,有些路段还有积雪,容易打滑,周几行头一回上这段路,放慢了速度,他看许度在那吐舌头,笑了一声:“傻仔。”
许度又咬了一口,慢慢习惯了这种酸甜的味道:“不一样,他们这的糖葫芦是扁的。”
周几行:“所以呢?”
许度:“所以比较酸。”
“我没听出来这里边有什么因果关系。”
“那你尝尝?”许度试着问,“我把上面的咬掉。”
许度真就把上边的咬掉了,可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山楂是扁的,几颗山楂基本都黏一块去了,反正都是大男人,许度把糖葫芦送他嘴边,周几行也还算给面子的咬了一口。
许度瞅着他:“怎么样?”
周几行:“还行。”
啧。
不吃算了。
许度一手一串,草莓的比山楂的要甜一点,但也就是一点:“草莓不够甜,等过完年,我奶奶那就可以摘草莓了。”
周几行突然道:“我不过去了。”
许度愣了一下,然后“啊”了一声:“你说我奶奶那啊,行吧,回头我跟我妈说一声。”
周几行:“嗯。”
车里突然安静了。
许度侧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他在这待了七天,突然间,就要走了。
真好啊,一整个冬天都是雪。
路上没有信号,许度塞了耳机,听着Eason唱着:“让那飘呀飘呀的裙,挑惹起战争,赐予世界更丰富爱恨,让那摆呀摆呀的裙,臣服百万人……”
他伸手,终究也没亲眼看到一场飘落下来的雪。
如果再待久一点,会不会看到呢?
许度笑了一声。
他手肘搭在车窗上,微微侧着脸,白日的亮光让他眼睑半抬,雪色下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周几行收回目光,单手将方向盘握得更紧一些。
漫长的车程,车道上驶过的车辆无几,无所事事的许度合着眼酝酿了半个小时睡意后终于在耳机里的歌声中睡着。
等他醒来,天色大亮,透过车窗看到一座被雪淹没了房顶的木屋,许度眨眨眼,困意渐渐褪去:“周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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