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徐奕怀里钻,钻进去就觉得无比安心;现在长高了,钻不进去了,又开始往人家颈间钻,总之这毛病是改不了了。
他微微起身,指尖落在徐奕脸上——那张原本清冷的脸,此时被池水蒸得有些发红,正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李泓。
徐奕慌忙间心想:泓儿怎么越发粘人了?
经年不会消退的伤疤,落在李泓的指尖,被细细描绘,连同眉眼,鼻梁、嘴唇……被勾勒出的,是五年来,十五年来,夜深梦回无人窥见的角落里,深深思念的人。
雾气袅袅如纱,红绸影影绰绰,还有一个着实粘人的李泓,徐奕被这怪异的氛围惊的一挑眉,抬手抓住面前人的手腕,想说些什么,打破这不正常的气氛。
说什么呢?徐奕脑子里像住进一只小时候的李泓,闹腾得他什么都想不起来,突然间,他想到,无论说什么,李泓也是听不见的吧?
徐奕哭笑不得地发现,几乎五感尽失的李泓,在撒泼耍赖上,简直立于不败之地。
他心慌意乱间,只能拉过李泓的手,在他手心慢慢写道:“跟谁学的丹青和作诗?不是不喜欢舞文弄墨的吗?”
李泓微微勾了勾嘴角,一只手摸到在徐奕心口,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道:“只是想着你喜欢,突然就生出了许多风雅之事。”
想和你一起做。
徐奕心中猛地潮湿一片,无论离开多久,李泓在他面前,总是长不大的小皇子。
李泓仗着徐奕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也仗着自己听不见也不能说,干脆把五年没使的坏,全部找补回来。
他在心中坏笑一下,一低头,便在徐奕颈间咬了一小口。
徐奕短促地“唔”了一声,便要去推开他。
谁曾想,李泓个小混蛋早就防备着徐奕把他推开,紧紧箍着徐奕的腰,不让他用力。
他原本听不见徐奕的叫声,却在脑子里把他的音容笑貌还原的一丝不差,嘴角勾的更厉害了,牙齿却松开徐奕的脖颈,拿舌头一圈一圈绕在上面,像个舔舐伤口的幼崽,帮他缓解疼痛。
徐奕突然觉得,把李泓抱来洗澡真是个自讨苦吃的决定,他终于在兵荒马乱中找回了自己的气力,把那小混蛋捞出水,擦干净扔回了床榻上。
小皇子显然对徐奕敷衍的态度不甚满意,又摸索着要往徐奕怀子蹭,被徐奕摁进被窝里,动弹不得。
五年不见,这人耍赖的本事简直练得炉火纯青,躺在被窝里也不老实,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仍然满眼的无辜,眼巴巴地“盯”着徐奕。
徐奕无可奈何地苦笑,挂到他脖子里一个小物件,李泓摸了摸,发现正是他从木雕上削下来的“小马”。
洗澡的时候耍赖太专心,连木牌掉出来都没意识到,飘在水面上被徐奕捡了起来。
既然李泓这么喜欢,他索性在木牌上钻了个小孔,用红线穿好戴到李泓脖子里。
李泓果然喜欢的紧,不等暖干就塞进怀里,看得徐奕直想笑——李泓一个皇子,不戴金银不戴玉,竟然戴了只木雕碎片。
这么多年过去了,李泓的小毛病一个都没改,还是喜欢抓着徐奕的袖子。徐奕想,他现在中了毒,几乎感知不到外界的动静,心里会更害怕吧?
他正要抽出袖子,把手借给李泓抓,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像是累了很久,把徐奕的袖子扯到胸前,嘴角微微弯着弧度,睡得无比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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